本文是“燃烧的岛群”第321篇原创文章，作者密室漂流。全文共6005字，配图14幅，阅读需要15分钟。本文曾于2020年7月21日首发于TTH和WX。

　　在这4个小时的战斗中，达武和内伊的军队对俄军造成了重大的损失，三百门炮对俄军的阵地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巴格拉季昂将科诺夫尼岑的第3师后撤，博罗兹金的第八步兵军包括第2掷弹兵师，第2混合掷弹兵师和第27步兵师同样损失极大，其中第2掷弹兵师的规模缩小为一个团，第27步兵师师长内维罗夫斯基也受伤了，缪拉认为俄军即将崩溃，于是下令骑兵发起冲锋。

　　图1. 拉耶夫斯基棱堡附近的作战（拉耶夫斯基正面迎敌，侧翼是卡普泽维奇，后方是增援的奥尔苏菲耶夫）

　　拉耶夫斯基堡附近的战斗异常激烈，而此时，拉耶夫斯基的部分部队被派到了南方战场，保护南方的前哨阵地，第七步兵军有2个师，瓦西里奇科夫的第12师步兵师和帕斯克维奇的第26步兵师，拉耶夫斯基将部队部署在谢苗诺夫斯科耶小溪附近的沟壑中，并且派兵防守附近的木制战壕，形成一条完整的防线，剩下部队约有一个营，分成了两列，当巴格拉季昂负伤，联军冲入俄军战壕时，他将这个营的部队组成了纵队并亲自带兵前往谢苗诺夫斯科耶村增援。

　　不久，联军就开始了攻击，拉耶夫斯基认为离开部队太过危险，就留下了。在拉耶夫斯基北面的部队由卡普泽维奇指挥，保护其侧翼，其后方是科尔夫的第三骑兵军和西弗斯的第四骑兵军，科尔夫有16个龙骑兵和16个轻骑兵中队，西弗斯有16个龙骑兵，8个乌兰枪骑兵和8个轻骑兵中队，每个骑兵中队组成了两排。

　　上午10点，联军的炮兵开火，拉耶夫斯基的轻步兵将联军的侦察分队击溃，上午11点，博阿尔内的联军部队开始攻击库尔干纳亚高地，那里是俄军防御的关键点，在猛烈的炮火下，联军逼近碉堡并且与俄军展开肉搏战。俄军炮兵部队打光了所有的炮弹，与联军展开了肉搏。

　　第30团的上尉弗朗索瓦回忆道“联军和俄军如同在狼窝中战斗，一片混乱，我们击退了俄军，并且追击俄军的炮兵和步兵部队，作为突击部队的三个俄军轻步兵部队正在逃离。”

　　眼看联军攻击得手，叶尔莫洛夫将军带了3支骑兵炮部队和2个步兵营发起反击，另外2个营从右翼进攻。此次战斗中炮兵主任少将库台索夫阵亡了，叶尔莫洛夫将军也被霰弹击中受伤，随后他将指挥权移交给了利哈乔夫少将，拉耶夫斯基将第七军重新集结，在堡垒附近和联军激战，俄军的反击将联军击溃，联军的部队抵抗了十分钟后，匆匆溃退了，克罗伊茨的第三骑兵军对意大利军队发起进攻，拖住了他们，这个堡垒又回到了俄军手中。叶尔莫洛夫当即抓起一把圣乔治勋章，扔在了堡垒中，激励俄军。

　　弗朗索瓦上尉描述了对拉耶夫斯基棱堡的攻击“没什么可以阻止我们，在俄军猛烈的火枪和炮击下我们伤亡过半，成功接近了堡垒，重新集结后我们再度发起攻击，一队俄军试图阻止我们，我们在30码处一波齐射，将他们击退，并且将他们冲散，然后我们冲进了堡垒，我自己是在俄军开炮射击后才进入堡垒的，俄军的炮兵试图用推弹杆和杠杆尖来击退我们，我们与他们短兵相接，缠斗在一起，他们是强大的对手”

　　科尔夫将军注意到联军的一个强大步兵纵队，并且有骑兵部队的支援，俄军前卫部队兵力不足但是开始向这支部队发起攻击，局势瞬间紧张起来，科尔夫命令轻骑兵部队和乌兰枪骑兵部队攻击这支联军纵队，这两支骑兵部队迅速准备完毕，发起攻击，但是被格鲁希的龙骑兵所阻挡，但是普斯科夫龙骑兵和莫斯科龙骑兵及时抵达，将格鲁希的骑兵击退到。

　　联军再度发起攻击，步兵攻击堡垒，格鲁希的第三骑兵军在堡垒附近游弋，格鲁希有2个骑兵师，其中拉侯赛的第6重骑兵师有第7，第23，第28和第30龙骑兵团，查斯特尔的第6骠骑兵团下辖第6，第8，第25猎骑兵团， 其余部队有巴伐利亚第1，第2轻龙骑兵团和萨克森阿尔伯特王子轻龙骑兵团。

　　格鲁希的龙骑兵冲锋扬起千里尘埃，与步兵火枪的烟雾交织在一起，龙骑兵们拔出军刀，军官冲前面，联军穿过河流，越过木材堆，从右侧攻击俄军步兵，此时此刻，第二步兵军军长巴戈武特的第17步兵师指挥官奥尔苏菲耶夫正在从北向南行动，艰难的前往巴格拉季昂防区，正在拉耶夫斯基堡垒休整的时候，正好撞上了格鲁希的军队，科尔夫骑兵部队前来协助步兵，叶尔莫洛夫的炮兵也开始轰击格鲁希骑兵，格鲁希的轻骑兵抛下莫兰德的第17步兵师，自己先跑了，在他们的背后，受伤的、死亡的人和马尸体铺满了草地。

　　在对巴格拉季昂堡和拉耶夫斯基堡攻击的同时，拿皇下令缪拉将军把拉图尔-莫布尔的第四骑兵军带走，攻击俄军中路，而弗里昂的第2师也即将攻击谢苗诺夫斯科耶村庄，与此同时，巴格拉季昂重组了他的部队。第2掷弹兵师的残部组成了两个方阵，第2混合掷弹兵师则部署在谢苗诺夫斯科耶村庄附近，在村庄背后有6个营组成的方阵，他们有第1胸甲骑兵师的支援，还有强大的炮兵火力支持。

　　虽然俄军炮兵依旧强大，火力猛烈，但是也有很多火炮损坏，拉火炮的马匹同样有受伤和死亡，联军的炮兵同样还以颜色，将强大的火力倾泻在俄军头上，拉图尔-莫布尔的部队组成了两列小心翼翼向前移动，右翼是洛吉第7胸甲骑兵师，有8个萨克森骑兵，8个威斯特伐利亚骑兵和2个波兰胸甲骑兵中队。左翼则是鲁日涅茨基的第4轻骑兵师，9个中队的波兰乌兰枪骑兵。

　　俄军的掷弹兵和炮兵眼看着黑压压的数千骑兵向他们发起攻击，这惊人的景象让人不寒而栗，俄军立即组成了方阵应对联军骑兵冲击，方阵与方阵之间巴格拉季昂部署了炮兵，此时的联军还在一公里以外，俄军严阵以待。

　　联军骑兵部队的先锋有两个部分，后方的是萨克森近卫骑兵部队，他们是欧洲最好的重骑兵部队之一，前方是萨克森查斯特罗胸甲骑兵部队，紧跟萨克森部队的是2个威斯特伐利亚胸甲骑兵中队和2个波兰重骑兵中队，联军的萨克森骑兵部队被俄军骑兵炮打出的霰弹命中，但是他们击溃了俄军的一个方阵，并且追击逃跑的俄军，西弗斯的龙骑兵反击试图拯救步兵，但是依然被击退了，联军萨克森骑兵迂回到谢苗诺夫斯科耶侧背，从背后攻击俄军步兵方阵，俄军近卫步兵相当沉着，近距离开火，联军萨克森骑兵纷纷被击中，没有骑手的马匹四散奔逃，围着俄军步兵打转。

　　另一组联军萨克森骑兵暂时攻占了一处土方工程，威斯特伐利亚胸甲骑兵攻击了步兵方阵但没有太大效果，鲁日涅茨基的部队在拉耶夫斯基棱堡附近攻击，缴获了8门炮，博罗兹金将军集结了两个近卫胸甲骑兵团，向联军萨克森骑兵部队发起攻击，阿斯特拉罕胸甲骑兵也加入了战斗，阿赫特尔卡骠骑兵极其凶悍的对联军骑兵侧翼发起冲锋。

　　战斗异常激烈，军官格林卡对于这次战斗终身难忘，“多么血腥的战斗，真是一团混乱，一场重装骑士间的冲突，疯狂的砍杀和突刺，勇士精神显露无疑，然而最悲惨的是那些倒在马蹄下面的人，他们的身体变成了一堆堆的肉酱，联军萨克森骑兵丢弃了一堆的盔甲。

　　与此同时，地面再次颤抖起来，伴随着空气中的枪炮烟雾，德米特里·戈利岑指挥的俄军第1和第2胸甲骑兵师挥舞着军刀，从侧翼和后方重创了萨克森，威斯特伐利亚和波兰的骑兵部队，洛吉的部队稍作抵抗后就撤退了，随着骑兵大战的结束，战场突然平静了下来

　　在战场的最南方，波尼亚托夫斯基的军队已经到达指定位置，但是他的军队战斗力较弱，他仅有两个步兵师，波兰军队中较为出色的是轻骑兵部队，其中的精锐部队包括了第13“银”骠骑兵和第5猎骑兵部队，军中近卫枪骑兵德兹代雷·亚当·赫瓦波夫斯基写道“苏尔科沃斯基的骑兵师给我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

　　骑士们威武雄壮，马匹非常壮观，第5猎骑兵部队看上去比第13骠骑兵部队更为出色”，波兰军队的薄弱环节在炮兵上，数量严重不足，但是炮兵的指挥官是法国人佩勒蒂埃，他指挥有方且很有技巧，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数量劣势，波尼亚托夫斯基的步兵有18个营，成列队前进，第16步兵师在尤蒂卡附近的树木繁茂的地区进行了战斗导致进攻部队的阵型都被打乱了

　　图7. 担任正面防御的是斯特罗加诺夫的第1掷弹兵师，侧翼是卡尔波夫的哥萨克骑兵，后方是巴戈武特的增援部队

　　俄军在这个方向上主要部署了图奇科夫的第三步兵军和卡尔波夫的哥萨克骑兵部队，巴戈武特的部队担任后续增援，俄军中的第1掷弹兵师则参加了这次战斗，指挥官是帕维尔·亚历山德罗维奇·斯特罗加诺夫，这支精锐部队包含近卫掷弹兵旅、帕夫洛夫斯克掷弹兵团和阿拉克切耶夫伯爵掷弹兵团。

　　帕夫洛夫斯克掷弹兵团是因为在1807年的弗里德兰战役中英勇战斗而被沙皇授予此称号的，1812年在洛西米纳，他们将联军步兵部队打的大败，在克列斯亚季奇，他们冒着瑞士军队的猛烈火力，冲过熊熊燃烧的桥梁。由于他们英勇的战斗，1813年，帕夫洛夫斯克掷弹兵团与近卫掷弹兵团一起担任沙皇警卫部队。

　　在第1掷弹兵师的前方是一片林地，由一些轻步兵所组成的前哨部队守卫，在他们的后方，则是数万名拿着长矛的俄军民兵，图奇科夫的侧翼由卡尔波夫的哥萨克骑兵保护，同时在乌季察土丘上有强大的炮兵提供火力支援

　　这场战斗开始于波兰和俄军前卫部队的小规模交火，10点30分，波兰人将俄军击退，波尼亚托夫斯基部署了炮兵部队，部署了20门炮并轰击乌季察土丘，库图佐夫了解到此情况，命令巴戈武特的第二军前往增援，巴戈武特在科勒沙河沿岸留下了12个步兵营，将其余的16个步兵营带走了，他们隶属于符腾堡的欧根亲王的第4和奥尔苏菲耶夫中将的第17步兵师，他们向南方前进，但是第17步兵师中途被格鲁希的骑兵所截击。

　　与此同时，波兰人的攻击迫使俄军炮兵撤退，但是巴戈武特第4步兵师及时赶到和图奇科夫的部队会合，重新夺回了乌季察土丘和被波兰军队占领的阵地，在攻击途中，尼古拉·图奇科夫阵亡，由于他所在的位置被炮弹炸的面目全非，俄军未能抢回他的遗体。

　　此时，巴戈武特接管了整个南翼战场，这个勇敢，肥胖，相当冷静的男人被士兵们所喜爱并受到同龄人的尊重。波兰炮兵和两个法国近卫炮兵分队与俄罗斯众多炮兵进行了3个小时的炮战，而波尼亚托夫斯基准备对这个乌季察土丘进行攻击，巴戈武特将他的第二步兵军，第1掷弹兵师和卡尔波夫的哥萨克骑兵投入战场，这是他所有的反击力量了，此次攻击成功阻止了波兰军队的推进，但是全军出击暴露了北部防线的薄弱点，波兰军队的预备队成功攻入俄军阵地，迫使俄军迅速撤退同时也使得俄军放弃了对波兰军队的攻击。

　　在波兰步兵攻击的同时，“银”骠骑兵和猎骑兵部队被部署在战场的南部，面对着卡尔波夫的哥萨克骑兵，当骑兵们听到了波兰步兵前进的鼓声，他们绕过俄军散兵部队，迅速突击俄军炮兵，此时乌季察土丘附近的局势开始恶化，但是还没有到崩溃的地步，巴戈武特此时可以打出的牌还有几个后备步兵营和林中的民兵部队，而且他的炮兵依旧强大，卡尔波夫的骑兵部队没有造成什么烦，波尼亚托夫斯基的轻骑兵沿着大路向前移动，随着战场左翼巴格拉季昂亲王重伤，达武攻占凸角堡以及波尼亚托夫斯基对侧翼的巨大压力，巴戈武特被迫撤退了。

　　战斗结束后，林中的树木间塞满了阵亡的士兵和马匹，法军的近卫枪骑兵在这个由波兰军队攻下的树林中休息，他们必须抬出数十具尸体，才可能清理出一小片空地。

　　图10. 乌季察战场的北方，巴格拉季昂亲王负重伤后，俄军被迫撤退，乌季察侧翼暴露，也被迫放弃

　　当萨克森骑兵被击退以后，弗里昂将其第2步兵师的一半兵力派出攻击村庄，就在胜利唾手可得的时候，俄军的4个掷弹兵营前来增援，俄军拼死发起的反击震惊了联军部队，弗里昂的部队士气低落，准备撤退，但此时，缪拉将军来到了战场“小伙子们，向后转，让我们勇敢面对死亡”

　　联军士气大振，将俄军打的大败，扫荡了整个村庄，如此一来，俄军防线上打开了一个小缺口，达武和缪拉派出一名军官向拿皇请示，要求将所有预备队全部用上，拿皇最初赞同，而后又持反对意见，老近卫军对拿皇的命令非常失望，他们以调整阵型为由，慢慢的前进，但是被拿皇阻止，参谋长贝利亚德将军被缪拉所指派，再度前来建议拿皇动用近卫军，但是依旧被否决了。

　　图11. 巴格拉季昂亲王负伤后，多赫图罗夫最终接管了整个战场的指挥权，此时俄军的防线已经摇摇欲坠

　　巴格拉季昂受重伤后，他的职位先由科诺夫尼岑，再由多赫图罗夫来接替，俄军的士气开始动摇，退后了几百步，一些元气大伤的部队更是躲到了树林中去，整支部队的伤亡相当惨重，在巴格拉季昂堡守卫的部队原先有六个营，现在只剩下了不到300人，但是他们撤退途中秩序井然，巴克莱随即将托尔斯泰的第四步兵军移调往了谢苗诺夫斯科耶村庄

　　在拿皇的眼中，战场上烟雾缭绕，大部分时候他都非常平静，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即使在听到一些未下马的军官气喘吁吁汇报战场情况时，他也很少说话，仅仅只是让他们就地解散，而后继续用望远镜观察战场，他在上午十点左右喝了点东西，但是拒绝进食，他的专注度很高。

　　经过考虑，拿皇并未使用步兵支援弗里昂，而是派出了索比耶的六十门近卫火炮支援其攻击，近卫兵炮兵迅速部署并开始对托尔斯泰的第四步兵军进行一场激烈的射击，猛烈的炮火覆盖了俄军的阵地，即使在这样的炮火打击下，俄军依然井然有序，不断填补着被炮火击中而损失士兵后留下的空隙，他们的痛苦令人难以置信。

　　图13. 俄军第一胸甲骑兵师与法军第七重骑兵师的骑兵战，基辅龙骑兵和内维罗夫斯基团龙骑兵迎战波兰枪骑兵

　　内伊将军和他的军官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在如此小的一片区域内有着如此大规模的杀戮和恐怖，俄军的尸体一排排的躺在地上，在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中，联军的重炮还在不断的怒吼，但是托尔斯泰手下的军官们依旧在不断的调整队伍

　　在弗里昂与托尔斯泰之间的平川上，是一个个恐怖的尸体堆，撒满了人体的遗骸，断肢，内脏还有被炸倒的马匹尸体，有些马匹被炸翻后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

　　不仅俄军遭受猛烈的炮击，拉图尔-莫布尔将军的骑兵部队被派出稳住战线，军中的萨克森人，威斯特伐利亚人和波兰人一样在承受着俄军的猛烈炮兵轰击，由于骑兵站在空旷的地方，所以伤亡很大，而且骑兵附近没有很多步兵，步兵在峡谷，树林，起伏的地形中寻找掩体，俄军的炮弹同样轰击了蒙布伦的骑兵部队，一位带有铜盔甲的人员引起了俄军注意，俄军的炮火击中了他，他就是蒙布伦将军，科兰古将军接替了他的位置

　　图14. 萨克森和俄国的重骑兵交锋，画面最右侧的是俄国的皇帝近卫胸甲骑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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